出品 | 搜狐财经
作者 | 张莹
造手机的消息传出一年多，蔚来手机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
蔚来创始人、董事长、CEO李斌似乎并没有想靠手机赚钱。在9月21日的蔚来创新科技日上，李斌直言，“（蔚来手机）也没几台，挣啥广告的钱？”
如果不挣钱，蔚来为什么要做手机？用李斌的话来说，“是因为用户需要一款与蔚来汽车无缝连接的手机，我们要做让蔚来的汽车产品更好用的手机。”
另一方面，蔚来账上的现金储备还有300多亿。在获得中东财团投资、发行可转债后，蔚来账上现金储备还有400多亿，这和理想700多亿的现金储备比起来不算多。
除了造手机，蔚来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换电、自研电池、推子品牌阿尔卑斯萤火虫等。
摊子铺得太大，花的钱也越来越多。蔚来的花钱速度，连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都劝李斌“省着点花”。不过细细来看，蔚来的投入并非“不务正业”，而是塑造体系化竞争力。
李斌接受采访时指出，“该做的坚决做，不该做的别做，如果是一件短期、中期、长期都有意义的事，我们就坚决投入，如果过于长期，我们确实兼顾不到，只能忍痛舍弃。”
蔚来手机能盈利吗？
蔚来为什么要做手机？李斌表示，“不是因为蔚来现在车不赚钱，要去靠手机盈利，而是因为用户需要一款与蔚来汽车无缝连接的手机，我们要做让蔚来的汽车产品更好用的手机。”
李斌的话传达出蔚来手机并不以盈利为目的。实际上，蔚来手机如果要和苹果、华为、小米等手机竞争，形成规模也有一定难度。
9月21日，蔚来手机NIO Phone发布。手机分为性能版（12GB+512GB）、旗舰版（12GB+1TB）、EPedition（16GB+1TB）三个版本，起售价分别为6499元、6899元和7499元。
据报道，发布会后，李斌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蔚来手机是为蔚来车主而生；即使不是车主，也有很多理由购买，是配置非常高的旗舰手机，识别度高，没有预装。对于6499元起的定价，他认为，这个定价是很合适的，目前的销售情况也超过预期。
不过这一价格区间和最近发售的华为Mate60系列、iPhone 15系列价位均有一定重合。
其中，iPhone 15国行起售价为5999元，iPhone 15 Plus国行起售价为6999元，iPhone 15 Pro国行起售价为7999元，iPhone 15 Pro Max国行起售价为9999元。华为Mate 60起售价5499元，华为Mate 60 Pro起售价6499元。
李斌此前接受采访时表示，蔚来做手机不是为了和华为、小米竞争，还是为了用户的需求，手机和车的协同越来越重要。
对于蔚来手机的销量，李斌的目标不算高，他曾在采访中指出，“对于自己来说蔚来的手机能卖个几十万台，用户有一半买就很开心了，觉得达到自己的目标了。”
截至8月底，蔚来新车已累计交付38.39万台。假设有一半用户购买，且购买的都是售价6899元的旗舰版车型，那蔚来手机可以贡献26.49亿元的营收。这对单季度的营收就能达到87.72亿元规模的蔚来汽车而言，贡献有限。
此次发布会披露，Nio Phone是0系统广告，0商业预装。李斌再次调侃到，“我就断了我们团队用广告挣钱的念想。其实也没用，也没几台，挣啥广告的钱？”
可以预想到，李斌对蔚来手机带来的营收并不抱大期望。
另一方面，研发手机也需要一笔不菲的投入。
荣耀CEO赵明此前在与搜狐科技的对话中表示，荣耀开发一款旗舰机要10亿元人民币，这还不算生产成本以及市场营销渠道的铺设（费用）。
据报道，华为高层还曾在2020年透露，Mate40系列是历史上研发最久的，投入最多的一代旗舰，在历代投入中无论人力还是资金都是最高的，包括华为Mate40、Pro、Pro+、保时捷，大概是5.6亿美金（约37.5亿人民币）的投入。
谈及手机业务的投入，李斌透露，蔚来手机业务团队目前600人左右。
综合考虑营收、投入，蔚来手机能否成为一项盈利的业务还未可知。
蔚来还有钱投入吗？
近段时间，蔚来通过找投资、发行可转债的方式，期望增加现金储备。
就在美东时间9月19日，蔚来宣布对本金总额5亿美元于2029年到期的可转换优先债券，及本金总额5亿美元于2030年到期的可转换优先债券，进行定价。
蔚来发行可转债的消息，引发外界对于其资金状况的担忧。当日，蔚来港股美股股价均大跌。其中，截至北京时间9月20日收盘，蔚来港股报69.10港元，跌11.86%；截至美东时间9月19日收盘，蔚来美股报8.55美元，跌17.07%，美股市值蒸发30.25亿美元。
此外，在7月份，CYVN Holdings还通过定向增发新股的方式，向蔚来投资7.385亿美元。加上这两笔资金，蔚来的现金储备将从315亿元增长至441.85亿元。
441.85亿元的现金储备，高于小鹏低于理想二季度末的现金储备。
根据财报，二季度蔚来现金储备减少了63亿元。如果按照这一现金储备减少速度计算，442亿元的现金储备还能支撑7个季度。
在此现金状况下，蔚来依然要做可能不赚钱的手机业务。
李斌2022年底的一次演讲中说：“别人觉得蔚来投入大，花钱多，但我们的钱是花在该花的地方。”李斌表示，只要能发出工资，轻易不裁人，也不裁撤业务。
除手机外，蔚来“该花的地方”很多，包括换电站、自研电池、子品牌阿尔卑斯萤火虫等。
数据显示，截至今年9月15日，蔚来在全国已布局1805座换电站，根据规划，蔚来到2023年底全国累计建成换电站超2300座。据此，蔚来今年还需要建设495座换电站。
以200万元的成本计算，495座换电站的建设需要蔚来还需要投入9.9亿元。
在自研电池方面，蔚来CEO李斌在今年2月举办的电池技术合作伙伴论坛上，透露蔚来电池研发团队已经突破800人，每年的研发投入预计超过10亿元。
李斌曾指出，想要在大众市场做到20%以上的毛利，就必须自己做电池、芯片；目前电池占整车成本近40%，蔚来自己造电池，就能多出8%的毛利，再加上自研芯片就能多出10%的毛利。
但36氪7月报道，蔚来推迟了自研电池业务，放缓了电池工厂的部分设备采购工作。
此外，还有媒体报道，蔚来采取合资模式继续开展电池研发工作。据报道，蔚来正筹备与动力电池公司蜂巢能源成立合资公司，双方共同开发大圆柱电池。
蔚来为什么没钱也要坚持花钱？
蔚来汽车联合创始人、总裁秦力洪曾向媒体展示了一张有关2022蔚来体系竞争力的PPT，“内圈是底层的芯片和架构级别的，中间是系统软件级别的，外面是应用级别的。”
彼时秦力洪称，“蔚来将坚持打造‘体系竞争力’，围绕产品、服务、数字化触点和生活方式四个维度发力。依靠好产品、合理的利润率、优化成本结构等方式，拓展市场份额。”
此次推出蔚来手机亦是蔚来打造体系竞争力的一部分。
在此前秦力洪展示的这张图中，手机处于最外圈层的应用级别。除手机外，最外圈层还包括NIO DAY、蔚来中心、智能、电动、汽车等。
李斌在接受采访时提到，“从去年到今年又面临了很多挑战，别人老觉得蔚来应该关停并转很多业务，我倒不这么看，蔚来对自己为什么做这件事情，想得还是非常清楚的。”
尽管目前蔚来大部分业务仍处于亏损中，充电业务是是目前为数不多不赔钱的业务。
但李斌表示，公司目前有超过1.1万名研发人员和超过7300项专利。尽管目前蔚来仍然存在亏损，但公司在研发投入上的强度不会降低，基本上会保持每个季度研发投入占营收20%的水平（约30亿元人民币）。
李斌在2022年的蔚来八周年内部讲话中，就已传达出这一理念。他认为，2024、2025 年是决赛阶段，现在蔚来每季度投入30亿元做研发，最大的成本不是钱，而是机会成本。
蔚来似乎正在一条和理想、小鹏完全不同的路子。
其中，理想汽车一直被外界调侃为“抠”。理想汽车CEO李想曾在社交平台指出，理想汽车品牌市场费用率是0.6%，“几万元的费用我都要审批，避免乱花钱。”
此外，理想的研发费用也低于蔚来。第二季度，理想的研发费用为24.3亿元，占当期营业收入的8.48%。二季度，蔚来的营收虽低于理想，但研发费用却远高于理想汽车，达到33.45亿元，占营业收入的38.13%。
小鹏汽车二季度的研发开支则为13.7亿元，为“蔚小理”中最低；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为27.08%，低于蔚来，高于理想汽车。
李斌在蔚来创新科技日上还透露：“小鹏也和我说过，不要做这么多的投入了，省着点花。”
蔚来一直被认为“摊子铺的太大”。相较而言，理想、小鹏更专注于卖车。手机、换电等业务，理想、小鹏均未涉足。李想近日在社交平台上明确表示，没有做手机的计划。小鹏汽车也没有造手机的计划传出。
“该做的坚决做，不该做的别做，如果是一件短期、中期、长期都有意义的事，我们就坚决投入，如果过于长期，我们确实兼顾不到，只能忍痛舍弃。”这是李斌在采访时说的话。按照蔚来的路线，投入期或许还要持续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