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防一号》网站4月2日发表文章,称尽管欧盟希望拥有更多的国防自主权,但仍然希望与华盛顿建立伙伴关系。一位了解相关讨论的欧洲外交官表示,由于特朗普对俄罗斯的提议以及对乌克兰和丹麦的“打击”,人们对美国与北约盟友关系的担忧日益加剧,这促使欧洲官员每两周举行一次会议,讨论更换美国国防装备的问题。但这些日益激烈的讨论突显出,替代美国的军事力量并不容易、并不快速、并不便宜。
这位外交官说:“实际上,没有人想自主。他们都想保持与美国的关系。这种伙伴关系一直都有,也永远都会。”法国总统马克龙在3月份描述了局势的紧迫性:“我想相信美国将继续站在我们一边。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据这位外交官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美国代表参加这些会议。这位外交官表示,欧洲国家的这些接触有助于充实加强合作的细节,例如哪些国家可以生产哪些武器,并导致欧洲领导人就联合武器开发、支持乌克兰和其他“大局”问题举行了四次更高级别的会议。
今年3月,欧盟发布了一份长达22页的关于缩小美欧军事能力差距的白皮书。该计划由欧盟成员国批准,包括通过1500亿欧元的贷款、在资本市场上出售的债券和其他金融工具,共同承诺到2030年花费8000亿欧元用于提升欧盟的联合防御能力。
欧洲国防开支的大幅增长与特朗普自第一届政府以来一直敦促的事情一致:增加欧洲的国防开支。北约领导人也一直支持这一理念,认为这对联盟的实力至关重要,这也是许多东欧国家长期以来的呼吁。
美国前总统拜登的国家安全团队认为,增加欧洲国防预算是美国国防制造商的胜利,因为支持乌克兰的欧洲国家需要从美国国防公司购买一些设备,而这种支持不会以牺牲美国纳税人的利益为代价。上一届美国政府在最后几周形成的一项计划,即继续用美国的重要武器来支持乌克兰,能够让特朗普轻松赢得政治胜利,并继续支持乌克兰抵御入侵。但这位外交官表示,今年2月份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的会面,加上白宫最近对丹麦格陵兰岛的言论,以及美国短暂停止与乌克兰情报共享的决定,破坏了欧洲领导人对美国的信任:“这些绝对是转折点。”
这位外交官表示,这种破裂的关系也削弱了美国军工产品的吸引力,因为其他国家担心白宫或埃隆·马斯克等个人国防承包商可能会根据个人政治或经济动机改变军事成果。“如果欧洲发生冲突,法国、德国、丹麦或挪威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怎么办?嘿,伙计们,如果你们不达成协议,你们的F-35就没有备件了,爱国者导弹营也没有弹药了?不可靠性或不可预测性不仅是北约的毒药,也是国防工业的毒药。”
尽管欧洲领导人对特朗普越来越警惕,但他们实际上并不想把美国排除在外。爱沙尼亚总理克里斯汀·米哈尔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国防一号》,他们仍然非常倾向于同美国合作。他说:“过去十年,欧盟和美国之间的贸易额翻了一番多。欧盟是美国重要供应的可靠来源,同时也是美国天然气和石油的最大买家。美国有数百万个工作岗位依赖于欧盟。”“整个自由世界都受益于欧盟和美国之间的合作。在贸易战中,没有人会因为忽视彼此的利益而获胜,尤其是在国防方面。美国是欧盟最大的出口伙伴和第二大进口伙伴。”
一位东欧国防官员也强调了这一点,表示支持“特朗普式”的欧盟国防预算增加和欧洲国防独立的概念。但他们也表示渴望与美国建立更好的伙伴关系,以实现这些共同目标。这位官员说:“我们也在寻求加强和提升欧洲的防御能力。但我们不想在不必要的地方建造围墙。”
市场调查人士表示:“有一个很大的理由不建造这些墙。”由于工业差距,到2030年欧洲也不太可能实现国防独立,或者至少非常困难。“欧洲严重缺乏关键的使能因素——指挥和控制、远程打击能力(对压制敌方防空系统至关重要)、情报监视和侦察、火炮系统、无人机和反无人机系统、防空、空运、后勤尾部和足够的弹药。”
一位通过电子邮件与《国防一号》交谈的美国国务院官员也淡化了美欧政治分歧,并强调了美国国防公司对欧洲的重要性。这位官员说:“他们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创新和有竞争力的价格,以必要的速度和规模增强了欧洲的防御能力。保持北约标准和互操作性作为联盟安全的基础,需要所有盟友共同努力建设我们的能力。”“欧盟声称他们希望加强欧洲安全,但将美国公司排除在欧洲国防项目之外将损害他们自己的安全。”
一个难以取代的美国能力是基于卫星的情报。事实证明,能够看到俄罗斯军队在哪里进行导弹和其他袭击对乌克兰的防御至关重要。一位来自美国的独立国防工业分析师表示,到2030年,欧洲也极不可能发展出自己的天基卫星能力。
欧洲也正处于人口萎缩的危机之中,即使国防自主能力的进步可能使欧洲地面部队能够少花钱多办事,但“任何军队都需要增加士兵来操作新装备。”“但多年来,欧洲各国的新兵招募都很困难。”
然后是欧洲国防公司的“拼凑”质量,正如总部位于英国的智库皇家联合服务联盟(RUSI)在2023年3月指出的那样。欧洲各国政府仍然有动力照顾本国的公司。RUSI指出,尽管2020年欧盟承诺各国将25%的国防预算用于合作投资,但实际实现的数字为11%。RUSI指出:“这种有限的合作反过来导致欧洲关键防御能力的不足,阻碍了欧洲军队之间的互操作性,并由于未实现的规模经济而造成了经济损失。”。
欧洲太多样化了,有太多的国家与华盛顿和莫斯科的关系大相径庭,无法就如此重大的问题达成简单、快速的协议。“要求28-30个国家保持一致很难。每个国家对自己的安全关切和与华盛顿的关系都有不同的看法。”
然而,一场新的重大地缘政治危机,如俄罗斯对北约盟友威胁的提升,可能会改变这种动态,迫使欧洲各国政府以今天在政治上难以实现的方式共同努力。据报道,德国情报机构认为,俄罗斯总统普京将在本十年末尝试对北约盟友采取某种行动。但是据欧洲媒体报道,立陶宛情报部门认为俄罗斯没有能力实施这样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