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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初,3C业电子用品的发展以手机龙头获得了井喷的发展,之前平常老百姓求之不得的大哥大电话,短短不到10年之间以手机的全新形象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里,也正是这十年国家对于手机刚刚形成的蛮荒市场疏于管控,导致层出不穷的山寨机成为了经济能力较低的老百姓追捧的热销产品。
这个转瞬即逝的“风口”,将广西小伙陈金陵吹向了人生巅峰,“风口”结束之后又很快跌落了谷底。最后从拥有亿万家财的富豪,变成了沦落街头行为痴傻的乞丐。
“背井离乡赴深圳,手机打开新世界”
1978年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深圳作为改革开放的“窗口”,从最初的破败落后的渔村眨眼成为了市场经济示范性的热点城市,所有从国外进口的新鲜物件都是从深圳进入之后,转而被各种赴粤做生意的商人流入内地,二十年间成就了一批又一批从穷困潦倒的打工仔摇身一变成为富得流油的暴发户。
陈金陵从小就听说过这个号称奇迹诞生之地的深圳,由于学习成绩差,初中读完之后就辍学跟随着表叔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从广州转车才来到了深圳。
身无长技的陈金陵由于年纪不满十八岁,刚到深圳谋生遭遇到了许多的不顺,就算渴求的薪资并不高可碍于他是未成年,无论是服装厂还是电子厂都不管雇佣他。
一脸茫然的他,只能在私人的修车厂给人洗车为业,不过小伙子并不闲着,他白天在修车厂帮工,晚上就在深圳各种繁华的闹市溜达,这一溜达不要紧,他发现了中国最大电子产品集散地——华强北街道。
那个时候每天早上天不亮,华强北街上就会人头攒动,只见各种各样的男人们手拉着推着,或者开车大货车,进出电子厂,然后拉出一箱又一箱的货物奔向不同的地方去“倾销”。
生平在家乡只有在过年买年货才能看到如此盛况的陈金陵,对人们箱子装载的货物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也打开了他走向销售山寨手机的致富之门。
经过长时间的市场调研,他发现人们从厂里把手机买走之后,会以成本价基础之上再加价至少50%对外出售。如果价码再抬高一些从中获取的利润简直不可思议,陈金陵没有思考什么问题也没有任何顾虑,二话不说就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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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来深圳打工一年积攒下的五千元外加从表叔和朋友那里借到的五千元凑成整数,从进来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批货,在深圳各种大街小巷人群闹市里寻找摊位开启了自己长达两年的贩售之路。
长达的两年的街头手机经营,让陈金陵做生意的最开始便尝到了甜头,一部出厂价200元的手机,一倒手让他买到了600元,卖给不识货的人甚至可以要到1000元。
很快他便积累了相当巨大的一笔财富,趁着深圳手机市场还没有太多入驻的时机,他手里资金租下了12个柜台,雇人专程负责销售手机,而自己从此之后只负责向厂家要货。
从小过惯苦日子的陈金陵在短短的三年里就过上了同乡人羡慕不已的富人生活,他开始变得骄奢淫逸,终日出入于高档场所,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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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聚人聚,财散人去”
从事山寨机销售的第5年,陈金陵的事业发展到了顶峰,他的银行账户资金一度累积到了9位数,此时的他志得意满并不满足,柜台连锁的销售模式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手里有钱的他决心干脆自己买下一家电子厂,从购买材料到手机制造,再到装机销售自己一股脑全包了,这样的话资金积累的速度会呈几何数字井喷式的增长,没有和朋友商量依旧说干就干。
坐拥亿万家产的陈金陵被无数肤白貌美的女人所追捧,在这其中他选择了一位从事模特事业的女性结婚成家,诸如偶像剧中男主角那样的王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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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是从一个无人问津的穷小伙摇身一变成为亿万富翁,这些只有在书上才写有的虚构题材,发生在了现实生活中,更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当一个没有远见的人被突如其来的财富所笼罩之时,他是无法保持清醒的。
好日子过得没多久,第二年便厄运如期而至。由于山寨机的暴增,严重影响正牌手机市场的销售环境,其质量的不可控更是让手机买回家没几天就坏掉的老百姓怨声载道。
在2009年,国家为了响应“科学发展观”的治国方略推出了一系列制裁山寨手机的相关法案:即严禁任何组织形式的企业进行没有商标注册,没有产权专利的手机生产,严禁任何销售组织对山寨手机进行销售,违令者将会依法惩治。
这一法案的推出,把陈金陵从三月暖阳扔进了数九寒冬。厂里积压的货物全部变成了废品,降价处理都没人敢接,柜台的租金即将到期,陈金陵资金链断裂无力支付,之前从各地购买的电子配件款项由于挣不来钱而无力偿还。
一瞬之间,先前的“好朋友”形同陌路失去联系,反而各类的债主开始上门催债,最有毁灭性打击的是,他的老婆把他银行卡里所有的积蓄全部转走,跟着另外一个生意伙伴悄无声音的逃走了。
“沦为乞丐,结局凄惨”
中学课本上曾经学过屡次科考名落孙山的范进,因为意外中举,而喜悦成疯,沦为傻子,那是承受不了自己成功的意外,而陈金陵则是相反的结局,从低谷走向巅峰,再从巅峰跌入谷底,他没有预先的心理准备,所以在灾难发生之后,陈金陵的整个灵魂都像是被子弹给击碎了。
他变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还沉浸在自己曾经富甲一方的过去无法自拔,看着自己被冻结的银行账户,他向每个人大声咆哮:“我被银行暗算了,我被别人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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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记者再次来到昔日山寨业盛况空前的华强北时,早已经变了模样,旧时遍地的山寨手机电子厂转而变成了超市,酒店和医院,交通井然有序完全看不到以前旧街道杂乱不堪的影子。
唯一不变的是当记者走到北街东南角的银行ATM机前,陈金陵满目疮痍,衣衫褴褛的坐在地上,痴傻地遥望着远方,口里喃喃自语道:“我会有钱的,我很快就有钱了。”
即情即景,都让人为这个改称为“违法者”或者“受害者”感到莫名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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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多么希望陈金陵可以被纳尔逊曼德拉,圣雄甘地,切格瓦拉,丰臣秀吉附体,可事实就是这样,有些人被命运打落深渊,他便永远待在了深渊了再也没有爬上来,常常让人想起古时候老人常说的“德不配位”这一成语。的确,只有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才能承受等量的财富。
毕竟,财富出现的时候不仅仅只有财富本身,与之相伴的极有可能是巨大的漩涡,甚至是灾难。